电影是从小就爱上了,住在虹口的好处就是出门在周围步行20分钟内,就能够找到不下十间电影院和戏院。老上海话里“去虹口”的意思就是“去看电影”,可想而知当时的盛况,然而现在要么被拆,要么落寞。可惜是有些可惜的,不过好在现今看电影倒没有因此而变得不方便,反之,在线上和线下,电影可以离得我们更近了。
当年的虹口大剧院,现在也只能在微缩景观上看了
电影和旅途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从上海到北京总共2个半小时的航程,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工作要在电脑或者ipad上敲敲打打,基本上是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这段时间手机被迫关机,所以好像是窃喜般的可以给自己一小段闲暇的时间,顺便看看别人眼里心里的风景和故事。
那些记忆中的北京,似乎始终都带着一种电影胶片的颜色,静静的同世界同步发展,也静静的保守着旧日里老北京的范儿。纵然现今也有很多片子的拍摄地或者主题都跟北京有不少关系,但留在脑海中的胶片记忆,从最早的时候开始,当属《城南旧事》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几句短小精湛的歌词,自从看了那部电影就无法念出来,从长亭外开始,就可以稍不留神一下唱到今宵别梦寒。这首《骊歌》开启了这部电影,也开启了关于北京的电影城事。
僻巷的驼铃、挑担剃头的情景,沿街的卖唱,井台的打水,小学生放学的画面,影片寻着林海音的童年回忆,黑沉沉、雾蒙蒙的城门楼下,缓缓前行的驼队,单调而复沓的街口的井槽,幽静而蝉声如雨的小巷,淡抹出一种近乎中国水墨画般的宁静、淡泊、悲而不凉的北京旧事。
后来有机会真的来到北京,除了故宫天坛圆明园那些文化瑰丽遗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城南溜一圈。城南虽说也是老,确切说应该是旧,不比后海那些胡同里的光鲜。那片儿整个的就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蒙版,老字号的商店、茶楼、饭庄、戏园子,明清风格的胡同和四合院都不少,但总觉得少了皇城根下的气派,多了一种切切实实平民的北京生活味道。
林海音的回忆里有一句很让人玩味的话——
“
我将来要写一本书,我要把天和海分清楚,我要把好人和坏人分清楚,也要把疯子和贼子分清楚,但是我现在却是什么也分不清。
”
而他最终也确实写了这本书,这本书,还被拍成了电影。让万千读者和观众目历他记忆里清晰的城南,和记忆里不太分得清的是非好坏。
后来也在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看过另一个北京,那个北京被毛茸茸的青春填满,好像永远是夏天,阳光轻轻洒满地,云彩每天都很美。
喧闹的人群,疾驰的汽车,奔跑的孩子,飞扬的尘土,在雄壮激昂的背景音乐中,像史诗一样徐徐展开,你甚至可以嗅到骚动中的硝烟味。
就跟你站在咸阳,就能吟起阿房宫赋,笑谈一句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一样,虽然你无法看到那个早就消失的阿房宫,但你的思绪仍然能依据一篇诗文里的只言片语,怀想起当年那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叔小时候在弄堂里就干过同样的,吹套套
现今虽已找不到姜文那亮得发黑的“阳光”,但仔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你似乎还能看到那些年轻人坐在房顶,看着蓝天,扔掉书本,准备大干一场。可能跟高等学府密集有关,从近代开始,北京就是几乎一切新思潮的发源地,这里埋葬了很多人的青春,也升起了很多人的太阳。
这又是另一个北京,没有驼队的铃声,也没有《骊歌》,振臂长呼,太阳直射,无需道别。
“
有时候一种声音,或是一种味道,可以把人带回真实的过去?
”
《颐和园》是一个北京,《蓝宇》又是另一个北京;《独自等待》是一个北京,《老炮儿》又是另一个北京。越来越多的影像,越来越多的表达,让一个城市愈发地成为了它本来的样子。
城市和人都像是一块拼图,认识越久越完整。它始终无法看到全部,没必要一定看透,却总也看不完。
“洛玮,你别感叹了,你这次来北京没订房吧?”老友接过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那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准喜欢。”
从机场一路直下,今天北京也算是个好天气,不过仍然不够“亮”,阳光只是在云里眯了眯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三环拐出安贞桥,老友停下了车。
“还以为你要拉我去住你家郊外的大宅子。”
“这家有点意思,先进去瞅瞅。”
眼前是一家商务型的连锁酒店,大堂干净整洁,前台也颇有礼貌,入住拿房卡的全程微笑效果显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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