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龟龄集”：浓缩中国道家方药文明的“活化石”(2)

  百里挑一的药材只有经过龟龄集独到的炮制工艺才能得以进一步升华。据龟龄集制作工艺传人柳惠武介绍，龟龄集的制作工艺源于道教的炼丹术，也就是“炉鼎升炼”。而龟龄集的炮制工艺十分讲究，从传统技艺上讲有99 道工序。这99 道工序可谓工程浩大。龟龄集的药材炮制工艺也有一个道家色彩非常浓厚的名字：“五行制法”。何为“五行制法”？即在炮制过程中针对不同药材分别运用“火燔法”、“烧炭法”、“水浴法”、“土埋法”、“夜露法”、“日晒法”等炮制方法，这些炮制方法分别与“金、木、水、火、土”这阴阳五行相对应，这样才能让药物作用归于五脏。目前，这些炮制方法只有一小部分在中药制药中使用，而大部分都是龟龄集所独有的炮制技艺和方法。柳惠武以熟地黄的炮制为例介绍说，熟地黄的炮制过程要经过九炙、九蒸和九晒，历经27 天才能达到药用要求。
　　虽然99 道工序的炮制环节已经极其考究，但龟龄集的另一个核心环节则更为关键，也更为“神奇”，那就是柳惠武老先生所讲的“炉鼎升炼”。龟龄集的“升炼”工艺需要在特殊的银鼎中进行。为什么要用“银器”？因为银器具有非凡的杀菌能力，虽然龟龄集问世的年代尚无现代化的杀菌设备，但通过银鼎升炼变成杀死细菌，确保用药安全，并且还利于龟龄集的长久保存。“炉鼎升炼”的基本操作过程是：先把经过“木、火、土、金、水”五行炮制的28 种药材放入银鼎，然后用焊锡将炉鼎盖口密封，午时点火（龟龄集升炼一直遵循“子时配料，午时点火”）；升炼49 天之后，用烙铁烙开炉鼎盖口的锡层，取出炉鼎中的药粉。
　　至此，龟龄集的炼制大功告成，但对于龟龄集酒而言还缺少一个关键环节。在龟龄集升炼完成后，以特殊工艺，按照一定比例将龟龄集药粉溶入到十年陈杏花村汾酒当中，这便是龟龄集酒了。其酒度为28 度，与成方的28 味药材对应，药借酒势，酒助药威，酒与药相辅相成，互为一体。2008年，龟龄集“炉鼎升炼”工艺被评为“中国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国内目前为止存世最完整的复方升炼技术的活标本，被称为“中医药的活化石”。
　　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龟龄集在剂型和升炼工艺上还进行了一系列创新和革新。同时，新中国十大元帅之一的聂荣臻元帅身体不佳，于是其数次委派相关人员带着中央军委办公厅的公函前往广誉远公司购买龟龄集，聂帅服用后身体健康恢复如初。但在服用龟龄集的过程中，聂帅突发灵感，提出了一个改写龟龄集传统产品形态的设想，即能否将龟龄集从粉剂转变为胶囊剂，因为胶囊剂在服用时剂量更精确，更易于控制，而且能有效地规避粉剂服用时容易沾牙的产品弊端。于是，广誉远公司的技术攻关小组认真研讨，经过苦心研究和不断试验，龟龄集胶囊剂终于面世，沿用了数百年的传统剂型获得了更科学、更实用的改良。
　　直至新中国成立之后，龟龄集依然沿袭着过去“炭火升炼”的传统制法，这不仅消耗了大量木炭，提高了产品制造成本，而且直接限制了产品产能的提升，供不应求的状况愈发凸显。在这一大背景下，为了彻底解决炭火升炼带来的诸多负面问题，中国着名科学家华罗庚于1975 年亲自前往山西中药厂（广誉远公司）研究考察龟龄集的升炼技艺。经过仔细研究，华罗庚运用优选法，运用现代检测手段测试，从龟龄集此前的49 天升炼周期中选取升炼效果最佳的17 个昼夜，并以此为依据，成功研发了电子数控程序“电升炉”，从而让龟龄集的“炉鼎升炼”工艺实现了一次新飞跃。这一创新成果从根本上扭转了龟龄集市场供不应求的局面，为龟龄集“普济苍生”提供了更坚实的技术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