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爱吃菌类,它味道鲜美,富含营养。菌类是个庞大的家族,它无处不在。现在,已知的菌类大约有10多万种。菌类植物结构简单,没有根、茎、叶等器官,一般不具有叶绿素等色素,大多营异养生活。“色如鹅掌味如蜜,滑如莼丝无点涩。伞不如笠钉胜笠,香留齿牙麝莫及。菘羔楮鸡避席楫,餐玉菇芝当却粒。”宋代诗人杨万里难掩对于菌蕈的喜爱,《蕈子》一诗中对菌蕈极尽赞美。山林秀色培育出各类菌蕈,自古就为人所爱。每逢夏末秋初,菌蕈们凝聚着山野之味化作珍馐,令人口齿噙香,忍不住赞叹:食菌季来了!
《舌尖上的中国》以松茸开场,不免令人猜想制片人对于菌蕈的喜爱。从地大物博的中国挑选一味既能符合珍奇之标准,又具有神秘色彩的食材,或许也非松茸莫属。物离乡贵,加之松茸难以保鲜,那齿颊间绽放美味的瞬间,仿佛就是松茸以及其他菌蕈生长的意义。
菌蕈是所有美食家避不开的一类题材,随意翻开一本美食著作,均能寻找到关于菌蕈的文字。比如,彼得·梅尔在《富豪的蕈菇》中描绘了普罗旺斯乡间黑松露交易的场景:“他们对那玩意小心呵护,态度近乎虔诚;脏兮兮、厚厚的一叠钞票换手,一百、两百和五百法郎面值的都有;收钱的人不停舔湿拇指,点数钞票,并不时鬼鬼祟祟四下张望……”此情此景不由令人想到了《舌尖上的中国》中关于松茸的唏嘘,山民采摘的松茸,成为千里之外餐桌上价值千金的珍馐。美味珍稀者贵,一定会与金钱有联系,非要加上一些《卖炭翁》似的批驳就太煞风景,毕竟味觉的享受本就是一种探寻美好食物的体验,无法承载太多社会道义苛责。还是汪曾祺豁达,《昆明的雨》中描述了牛肝菌、青头菌等各种菌蕈,就吃言吃,生动而直观。
菌蕈的美味,带着几分传奇色彩。就如松露,那特殊的香味难以用具体的词藻来描摹,而更像是上天特意创造,专为满足世人心中贪欲之用。它的气息是如此霸道、专横,永远是戏台上的角儿,任何食材遭逢都只能成为配角;它又宛如炼金师手中奇异的粉末,任何菜肴洒上些松露的碎末儿,就能立刻成为珍馐美味。菌蕈的鲜味、口感,能够深深植根在人们的潜意识中,令人成瘾,时不时牵记着,怀念着,燃起心中的欲念。或许,菌蕈就是为欲念而生的。如若要为菌蕈寻找一些比喻,那最贴切的显然是历史中“深居在幽谷”的绝代佳人,一旦来到俗世,让人甘心情愿为之沉沦,倾国倾城也在所不惜。
在Harold McGee砖头般厚的食材宝典《On Food and Cooking》中,将菌蕈分为两类,一种是可以在肥料、稻草和土壤混合的培养土中培育的;另一种则是共生型,必须长在乔木上,得一大片森林才能生产的。前者自然是蘑菇、香菇之类;而那些珍贵又美味的菌蕈,如松露、松茸、羊肚菌等等,都属于后者,非得放诸于山野中,采撷天地灵韵方能长成,而一旦移植到人工环境,就立刻化作腐朽。这显然也是菌蕈传奇色彩的另一层体现,只有胭脂俗粉才能饲育于人手,绝代姿色必定邂逅在山野自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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